我很高興遇到了她

(photo by Lacost)
她是我大學時候的學妹,小我兩屆。
剛認識的時候,她留著辨子頭,
像Alicia Keys 那樣的黑人髮型,
對於一個剛上大學的新生來說,的確頗受矚目。
所以當他找我攀談時,老實說我嚇了一跳。
(意思就是我驚不起注目)
她找我攀談的原因,是因為我手上拿了把木吉他,裝模作樣的十足。
可惜的是我早在大二下學期就開啟了低調模式,
不想也不會招惹任何人。
我很簡單明瞭的表示,我剛學吉他,只會彈四和弦,只會一首歌,
並且完全彈不好,
如果要討論吉他或是音樂,請找我師傅。
我指指身邊的人,並將她引薦了過去。
現在想起來,就算我沒開啟啥鬼低調模式,
我也不是那種借機苦練吉他泡妞的人阿。
不過畢竟是開啟了緣份,雖然我真的記不太得我跟她有多少的交集。
不過觸犯死罪的部份一定要提一下。
那年百事可樂出了清檸口味,一試之下我馬上把可口可樂甩了,
大概天天下午都會買一瓶來喝。基本上喝可樂是我的聖域。
我在北角的時候,喝可樂
我在感冒的時候,喝可樂
我在熬夜的時候,喝可樂
我在任何想喝的東西的時候,喝可樂。
所以當有人在我還沒打開喝前逕自打開並暢飲時,我也不能怎麼辦,
只能摸摸鼻子,跑去再買一瓶。
我想她可能認為我生氣了,但其實沒有,其實是感傷。
我也很願意跟她分享,只不過,可樂比她重要了點。
至少在那個時候。
接下來的也很妙。
我在某老師的推薦下,當了一小廣告的演員,飾演一名登場1秒的苦讀學生。
爲了扮演好這個角色,我剪了一個小瓜呆馬桶蓋髮型。
當然,按照慣例,獲得了老媽的好評,也獲得包括我老師,
導演,服裝師等人的叫好。
然而,這也逼的我將原本習慣的帽子戴得更緊了些。
一個禮拜後,蔡依林剪了這個髮型(當然我是指瀏海部分)推出了新專輯。
然後在那個禮拜,我看到她頂這個髮型出現在學校時,我狠狠的譏笑了她。
她十分的不滿的表示,蔡依林是學她的。關於這點我並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脫下了帽子告訴這些追隨著們,妳們可是晚了一個禮拜時,她可是真的很吃驚的。
當然後來被一直脫帽嘲笑的事,就不用提了。現在想想,那陣子一直被掀帽子,
果然是想笑我髮型,
只是我當時都沒察覺而已。
她大四那年突然接到她電話,問了我ㄧ些意見。
其實她之前就有問我ㄧ些有關未來的想法,出了社會的改變。
我自己從來不想這些東西的。每當有人問我,我總說不知道,或是順其自然。
所以當時我ㄧ直在想,像她那樣聰明的人,又何必問我。
問一個已經知道的答案?必定知道的未來?以及最簡單的大道理?
於是我終於想著這些事情,然後說出了虛偽的謊言。
最後發現這些謊言卻又更貼近事實,更貼近這個世界。
其實最後我很慶幸她至少最後承,認即使在那個討厭面對每個人感情的時候,
她是是喜歡著自己的。
那是個成長的証明,成熟的印記。
將過去的美好,通通忘記。
最後這個是經典。
她大一那年我跟我的吉他師傅參加系上的音樂比賽,不過那比賽其實是辦給新生的,所以她也參加了。
她參加的條件是,叫我幫她伴奏。
表演歌曲是楊乃文的不要告別。
其實我當時有跟她說明狀況,對於吉他新手的我來說,
顧好自己的曲子已經是難以應付(我們彈組曲),
現在又要多練一首完整的,真的不太可能辦到,
雖然她說我說彈的再爛也沒有關係,她只想跟我上去,
不過我還是硬推薦她也熟識的強者我同學吉他大師與她合作。
接下來就不了了之了。
就這樣拖到了比賽的前一天,我留在學校跟我師傅狂練,
這時她來電了。
主要內容就是,她只想跟我ㄧ起上臺,再知道我無法後,她即將放棄明天的比賽。
這時頂著凜冽的寒風,我開始了神乎其技的三吋不爛之舌。
有關這神技,不好意思自吹自壘,
不過倒是從我師傅事後的評語可見其威力
"光在旁邊聽,都很感動。"
隔天這小妞跟強者我同學吉他大師只練了一個小時,拿下了比賽的第二名。
當時或許還沒這種感覺
現在來看最後這故事可是明顯的很。
當然,我是喜歡她的。或許她自己也知道,不過也就在認清現實後,人都會開始長大。
之後這世界開始被她掌握。她自己組團,自己創作,自己唱歌。春吶,海洋,都曾經去過。
然後她越來越少出現在學校,出現時卻總在抽煙的角落。她越來越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然後盡全力的去體驗人生,並且遠遠的將我拋在後頭。
最後二次見面,一次是在她畢展的那天,那天我專程爲她而去,
那天天很藍,我卻很感傷,因為我知道這是個分離。
最後一次見面,是在APAY樂團的散團表演,我驅離了硬要在我身邊抽菸的她,
驅離了這天不期而遇的尷尬。
我只是忌妒她而已,我知道,雖然我根本沒資格如此。
因為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才是那個被忌妒的對象,
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怕被看穿而已。
"你只是不敢而已" 我想起她曾經對我說的話。
我早被看穿了,只是我不願承認。
之後,我們不再有一絲的交集。她向上,我向下。
即使曾經有著短短的相遇,但最終的,我們所做的每件事,
都將我們之間的距離,無止盡的拉大。
在那逃不開的青春裡,我很高興遇到了她。
她是春日,儘管只是台灣某個小小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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